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中日互为镜像的两千年

http://www.CRNTT.com   2011-03-17 14:01:04  


 
  事实上,在学术、文化领域,近代以来,日本乃是中国与西方接触的中转站。当时诸多新词语,固然在中文中早有词源,但作为具有现代意义的新词,皆经由日文重新引入回中国。政治、法律各方面的新学,许多都由日语译本转译而来。从所谓“翻译的现代性”来说,日本/日语是不可忽视的、国人理解“西学”的中介。罗厚立在《通过日本认识西方的梁启超》一文中引康有为《日本书目志》中言:“泰西诸学之书,其精者日人已略译之矣。吾因其成功而用之,是吾以泰西为牛,日本为农夫,而吾坐而食之”。罗文也提到当时围绕“倭学”(日本学)的争论。在文化守成派那里,那些“游学日本”的年轻人“舍吾学而学倭学”,实乃舍本,但这也的确是当时的一个趋向。晚清以降的许多报刊广告,介绍的都是日本的政法学校。

  既“恨”又“敬”的对日情绪

  当然,当日本侵华日益肆虐,民族大义容不得丝毫含糊。在这一点上,梁启超提供了铮然鲜明的立场。他抛却日本人数次营救他的个人之“恩”,明确表示:“凡以正义待我者,无论何国,吾皆友之;凡以无礼加我者,无论何国,吾皆敌之”。1936年,在《论现在我们的文学运动》中,鲁迅也指出:“现在中国最大的问题,人人所共的问题,是民族生存的问题。所有一切生活(包括吃饭睡觉)都与这问题相关;例如吃饭可以和恋爱不相干,但目前中国人的吃饭和恋爱却都和日本侵略者多少有些关系,这是看一看满洲和华北的情形就可以明白的。而中国的唯一的出路,是全国一致对日的民族革命战争。” ( 《且介亭杂文附集》 )

  但有识之士自然不会轻视日本这一民族值得学习的地方。这里仍以鲁迅为例。在《“日本研究”之外》一文中,鲁迅针对“九一八”事变之后的排日风潮,指出:“在这排日声中,我敢坚决的向中国的青年进一个忠告,就是:日本人是很有值得我们效法之处的。譬如关于他的本国和东三省,他们平时就有很多的书……”( 《集外集拾遗补编》 )鲁迅在此强调的,是日本人的研究精神。在与儿岛亨的谈话中,鲁迅也说,“现在有很多中国人到日本去留学,学习各方面的专业知识。但是,有一点是中国人所缺少而必须向日本人民学习的,就是日本人民的认真精神,正直,勤劳的品德。这一点无论如何是非学不可的。”(儿岛亨《未被了解的鲁迅》,《鲁迅研究资料》第3辑)

  1928年,戴季陶出版《日本论》。此书的第1节题为《中国人研究日本的必要》。戴季陶指出,去日本的留学生差不多有10万人,然则除了三十年前黄公度的《日本国志》,对日本的研究乏善可陈。与此相比,则是日本研究中国的书籍,分类为哲学、文学、历史、政治等,有几千种,每月杂志上关于中国问题的文章,都有几百篇。 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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