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南江文化结构、特质和历史定位探究



  文/司徒尚纪 许桂灵

  南江文化这个结构体系,层层积淀,如地层古生物一样,有的出露,有的埋在底层,形成今日南江文化特质和风格。经过长期文化交流、碰撞和整合,南江文化作为一个相对独立文化体系,形成自己文化特质和风格。

  1、中国古代地图中的南江

  

  宋代广东进入大规模开发阶段,广东自秦汉以来自西向东、自北向南,集聚珠三角的区域开发趋势和格局进一步加强,西江地区社会经济发展进入一个新阶段。中原人对这一地区认识也更加扩大和深入,这在至今保存下来的宋代全国地图中得到反映。这两幅石刻地图保存在西安碑林中,一幅名为《华夷图》,制作时间一说北宋神宗朝(1068-1085年),在岭南部分刻有西江、北江水系主要支流,虽未标名,但与同时代另一幅《禹迹图》比较,可看出南江从西南向东北流入西江,在附近注入西江的尚有贺江和悦城河。另据研究,《华夷图》是根据唐代地理和地图学家贾耽《海内华夷图》(已佚)绘制的。若此,则在唐代地图上南江已经出现[1]。据《新唐书·地理志·附载》(卷43),贾耽在《皇华四达记》中记载唐代海外交通线有七条,其中第七条为“广州通海夷道”,即唐代广东海上丝绸之路。《皇华四达记》一书己佚,但这部分内容在《新唐书·地理志》中保留下来。据此可以推测,南江应与“广州通海夷道”有紧密联系。宋代另一幅《禹迹图》,约刻于宋元丰四年(1081年)至绍圣元年(1094年),有人认为是北宋科学家沈括所刻[2]。这幅图虽仅刻西江干流和桂江,但在西江两广段,清楚标示了藤、梧、封、康、泷、勤、端州等,泷州即今云浮市范围,则南江也在其中。此外,保留至今收藏在苏州博物馆里《地理图》,刻于宋淳祜七年(1247年),收入全国60多条江河,西江在广东仅画出封水(贺江)和悦城河,西江干流南面支流没有标示,但据以上两河位置,可以判断上述《华夷图》在今云浮市境那条河流为南江[3]。

  从上述可知,南江至迟从北宋己表示在地图上,而同时期《华夷图》上,东江、韩江标示仍很粗略:《禹迹图》甚至连东江、韩江都没有标示。这是区域经济开发和文化发展地区差异一种佐证。经宋元两代开发经营,南江流域经济文化在岭南已占相当重要地位,故到明末清初,屈大均《广东新语·水语》将南江与西江独立列专条,仅排在西江之后,从这个意义上说,南江可视为广东第二条河流,而“水语,中收入其他河流也不过余条。屈大均为突出南江地位,特别作诗曰“西江一道吞南北,南北双江总作西”[4]将南江与西江、北江、东江并列为珠江四大支流,形成南北对应地理格局,重申了南江在历史上特殊地位,而不是以长短论轻重,这是一个认识南江不容忽视的观点。

  

  2、南江文化结构

  

  著名历史地理学者谭其骧先生指出:“中国史上自秦汉以后中原王朝的版图都很广大,各地区的风土习尚往往各不相同。任何时代都不存在一种全国共同的文化”。“中国文化既有时代差异,又有其地区差异”[5]。全国如此,岭南也不例外。按族群龢民族划分,岭南有广府、客家、福佬和各少数民族文化;按流域划分,则有珠江各水系的江河文化,包括西江文化、北江文化、东江文化,以及与西、北、东三江并列的南江文化。因南江作为一条重要河流,世人对其认识尚有一个过程,故以其命名“南江文化”的认同,就更须做许多论证工作。这首先从南江文化结构入手,剖析其特质和风格,从南江流域文化积淀层看,这一流域文化包括以下几种成份:

  (1)荆楚文化

  南江上经过西江干流,北通潇贺古道、湘桂走廊,下越过南部信宜山地,与鉴江上游相接,形成穿越罗定盆地的南北通道,也是一条沟通五岭南北、直下高雷廉琼的水陆交通线。先秦时期,楚国政治势力己进入岭南,南江是一条主要路线。这在先秦文献和考古发掘中得到证明。战国时作品《山海经·海内南经》曰:“伯虑国、离耳国、雕题国、北朐国,皆在郁水南”。按郁水即西江,这些先秦时土邦小国,既是族名也是地名,都分布在西江之南,直到海南岛广大地区,当然包括南江流域。据《史记·吴起列传》,楚悼王(前401-380年位)以吴起为相,“南攻扬越,遂有洞庭、苍梧”,又“南平百越”。这些被称为“百越”的岭南土邦小国大部分属楚。后晋顾微《广州记》云:“昔高固为楚相,五羊衔谷于楚庭,故图其像为瑞。六国时,广州属楚”。楚庭后来成为广州先秦归入楚国势力范围的一种佐证。无独有偶,在雷州半岛原海康县城,亦有传说中楚国建“楚豁楼”,作为楚国南部边界的标志。而按楚势力南下地理形势,南江应是一条通雷州半岛最便捷通道,故“楚豁楼”与广州“楚庭”相互呼应,有非常重要折射历史事实的意义。

  近年在南江流域出土不少楚国形制青铜器物,标志楚文化已流播到此。这包括1983年在罗定罗平背夫山战国土炕墓出土98件青铜器,计有鼎、釜、鉴、戈、人首柱形器、铎、剑、矛、钺、镞、斧、叉、镰、锯、削、刀、凿等,呈越楚文化特色[6]。另在鉴江流域,甚至在湛江海上硇洲岛上战国墓,也出土楚兵器而被视为楚军南下留下证据[7]。由于南江流域与雷州半岛地理上相连,都同为楚势力覆盖地区,自属楚文化传播范围,并成为当地文化一个组成部分。

  (2)骆越(瓯越)文化

  古代南江流域与广西东部、广东南路、海南岛地区一样,是百越一支骆越(瓯越)活动范围,骆越文化与南越文化大同小异,岭南古越族以后大部分演变为今日壮族,“广东有瑶壮二种,瑶乃荆蛮,壮则旧越人也”[8]。壮人使用壮侗语族各个语支。这些语支前身即古越语,有特殊含义,不能照汉语望文生义,且修辞也有倒装习惯,地名则用齐头式,即通名在前,专名在后,与汉语相反。这类古越语地名,广见于西江流域,包括那、马、麻、都、古、思、云、罗、六(鹿、録)、榃、板、洞、滘、抱、调、埗等。其中在南江流域古越语地名,据陈大远先生统计,以“罗(山)”字为起首有39个,加上读音相近的六、洛、龙等地名46个,共85个,又“榃”(水塘)字地名127个[9]。屈大均《广东新语·地语·南交》说:“论地名以南交为古”,南江流域即属其列,是迄今岭南保留这类古地名最多地区之一。

  屈大均《广东新语·诗语》粤歌条说:“粤俗好歌,凡有喜庆,必唱歌以为欢乐”。郁南县连滩镇,以山歌闻名,且普及到普罗大众,实为古越人好歌遗风。

  又越人尚武,巫术流行,后演变为民间舞蹈。《广东新语·神语》载,古时“祭无祀鬼神,祭日皆行傩礼。……傩用狂夫一人,蒙熊皮,黄金四目,鬼面、玄衣朱裳,执戈扬盾……此乃古礼,虽孔子不敢违也”。这类民间舞蹈多带有宗教色彩,南江地区广为流行“跳禾楼”舞即为古越人乐俗之一,至今已成为当地保留节目,赢得广大观众。

  (3)中原文化

  基于南江在岭南交通重要地位,秦汉以来,随着岭南归入中央王朝版图,中原文化相继南下,占领南江文化空间。中原政治制度文化、物质文化、精神(规念)文化渐渐在当地传播、生根,到宋代以后,才取得主流文化地位。此前,古越文化和稍后俚僚文化应居主导地位。以行政建置而言,南江地区也是历史上广东政区建置最早最密地区之一。如汉为端溪县、晋置都城、晋化、夫阮、龙乡等县。南北朝时是广东郡县最稠密一个地区,如南朝萧梁时(502~557年),南江流域即有晋康郡、广熙郡、平原郡、罗阳郡、建州、泷州,下辖都城、晋城、晋化、永熙、罗阳、龙乡、南安、安遂、罗平、博林等县,其数量之多,达到历史颠峰。虽然这些政区部分是侨置州郡,有十羊九牧现象,但到底反映封建王朝对南江流域的高度重视,才成为政区设置的主要地区,也是制度文化一种建树和标志。即使隋代对南江政区大加省并,但到唐代和南汉,南江地区仍保持建置密度最大地区格局,政区密度超过珠江三角洲,粤东地区难望其项背。宋元珠江三角洲兴起,明代建置才转为以珠江三角洲和潮汕地区为主,南江地区也随着广东经济东移而走向下坡,形成政区建置稀落格局。南江中原制度文化渐见式微,但物质文化却形成自己的优势,即农林矿产品非常丰富,且大量外运。明清时,全国第二大冶铁中心佛山所需生铁,几乎全由南江地区供应,佛山作为全省纺织中心,所需染料蓝靛亦相当部分来于南江。罗定盆地是广东一个粮仓,大批粮食供应缺粮的珠江三角洲。至南江地区所产木炭、柴火及其他手工业品亦假南江航道外运,江上繁忙情景,蔚为大观。

  (4)瑶壮文化

  南江地区古越人隋唐时称为俚人或俚僚,后又演变为瑶壮人,也有一部分瑶人来自湖南等地。到明代,西江地区是广东瑶人分布最广区域。据顾炎武《天下郡国利病书》广东条统计,广东有瑶山分布全省33个州县,约900多处,其中肇庆府最多约540多处,约占60%,直到清中叶,西江地区洞落间仍居住着不少瑶壮人。其民风淳厚檏实,迷信,早婚盛行,风俗文化上保留不少古越、俚僚文化遗风。雍正《罗定州志》云:“旧有瑶人分高山、花肚、平地三种”,“语言各不相通”。唐、宋、明,瑶人受到镇压,尤以明中叶为甚,最后演变为“罗旁征剿”。事后瑶民大减,亦有不少瑶民汉化。但瑶文化仍残存不少,如瑶人盘姓居民信奉盘古大王,罗镜镇有开天庙即是。连滩镇天池庵供奉盘古神。又据近年有关调查,罗定县有盘古庙一座,在四区云致圩东。东安县一座,“龙岩在虎岩之右,……宋有盘古庙,至今遗址尚存”,西宁(郁南)有7座,分别称盘古庙、三圣庙等,另有盘古蛹地名[10]。又南江毗邻广西,很多信仰深受壮族影响,如郁南桂圩有关于打虎英雄崇拜,据传这位英雄来自广西,当为壮人,显见壮文化对南江影响是很深的。

  (5)海外文化

  南江夹在云开大山和云雾山脉之间,乃海陆丝绸之路一条强大通道,自汉以来,即沟通海外,留下海外文化,主要是西亚文化的种种遗址遗存,构成南江文化一个组成部分。

  东汉佛教由印度经海道传入广信,继及整个岭南乃至全国各地。唐代新兴出了个惠能,将佛教中国化、平民化,被认为是一场佛教史上革命,惠能由此被尊为南宗顿教创始人,珠江文化哲圣,为受到毛泽东高度评价的两个广东人之一(另一个是孙中山)。惠能虽生在新兴江,但新兴江与南江同属西江水系,作为文化概念,南江文化也覆盖新兴江流域,其文化属南江文化范畴。佛教文化在此向称发达,仅郁南一县,旧志称;“西宁可称为僧海,善男信女经常到寺庵祈求‘佛祖’、‘观音,庇佑,求签问卜”[11]。近年新编《郁南县志·宗教》收入寺庵即有18座。而南江作为海上丝绸之路通道之一,1983年罗定罗镜镇水摆鹤咀山南朝墓,出土西亚风格金手镯、莲花瓣纹高足碗等,皆为国内所罕有舶来文物,应为海上丝绸之路留下物证。

  (6)客家文化

  明末瑶人被镇压以后,大片土地荒芜,由政府招募,吸引汉人入居垦辟,主要以粤北迁民为主,以姓氏为核心,自成村落。移民包括翁源、英德等地,部分为广西壮人,以及新兴移民等,但以客家人为主。客家文化也在南江地区形成板块,如西部山区连州河上游之古榄、新榕、连州、云致;泗纶河而上的黎少、路华、泗纶,以及扶合的上下濑等。客家人耕山为业,形成以客家方言、梯田农业为主要标志客家文化。

  (7)广府文化

  南江连接西江干流,交通便捷,过去水运很发达,商业兴旺,主要与广州、肇庆、梧州等地发生商业往来,故广州话传播至此。另据近年研究,封开是岭南文化古都、广府方言发祥地,南江地区深受影响,所以广州话大行其道,据新编《罗定县志》,广州话使用人数约占全县人口6l%,几为主流方言。特别在交通沿线城镇和盆地、河谷地区比例更高。广府文化以人口为载体,在当地占主流文化地位也是不争事实。

  南江文化这个结构体系,层层积淀,如地层古生物一样,有的出露,有的埋在底层,形成今日南江文化特质和风格。

  

  3、南江文化特质和风格

  

  经过长期文化交流、碰撞和整合,南江文化作为一个相对独立文化体系,形成自己文化特质和风格。它们是:

  (1)多元性

  如上述,南江文化既渊源于本土,更接纳岭北、中原,乃至海外,由多种地域文化整合而成,具有多元性文化风格。这种多元性各有相对独立一面,但更重要的是相互交融、相互采借,成为一个整体,在珠江流域文化体系中占有重要一席之地。

  (2)开放性

  德国哲学家黑格尔说,“水性使人通,山性使人塞”。南江流域有多条支流,集水面积广大,径流丰沛,于水运有利,故南江历史上作为航道,长盛不衰,起到沟通五岭上下乃至海外的作用。在这种以水为背景孕育、发展起来的南江文化,其一个重要特质是它的开放性,即自古以来,物质、人员、信息等在这一地区的交流、互通有无从未中断,从先秦楚文化南下,汉以来通过海上丝绸之路域外文化的传入,近世大量人口移居海外等,无不说明这种开放性使南江文化不断吸收新元素来丰富、提高自己文化内涵,从而保障了南江文化存在和发展所需要的生机和活力。

  

  (3)兼容性

  郦道元《水经注》日:“水德融和,变通在我”。河流的交通作用将不同民族、不同地区的文化在流域内找到自己的位置,能够相互容忍,自由地发展,并相互交流、整合,形成你中有我、我中有你状态。如南江地区,佛教、道教、天主教、基督教和各种民间信仰共存,人们既拜妈祖、龙母,也拜盘古,以及其他地方神只;村落建筑形形色色,既有锅耳山墙,也有徽式马头山墙,相互辉映,和谐一体,展示当地文化兼容性品格。

  (4)亲水性

  南江文化是江河文化,水是孕育南江文化的环境,也是文化主要载体,故南江文化离不开水,亲水性是它的一个最大特质。古越人种水稻,古越语称水田为“那”,南江地区有不少这类地名,但在这里,“那”与“罗”同义,形成广东最大“罗”字地名群。历史上罗定有大量余粮外运,即由发达稻作农业作为支持。经南江可直下徐闻通海外,带来海洋文明。由此影响民风,鸦片战争以后,南江有很多人出洋,使南江人培养起开拓、冒险精神。孔子说,“近山则诚,近水则灵”,这用于南江可找到典范。

  (5)山地性

  夹峙在云开大山和云雾山脉之间的南江地区,除了罗定盆地地势较为平坦以外,其余地区分布着大面积山地、丘陵和喀斯特高原,即山区占了流域大部分。这一地形特点决定了当地文化是一种山地文化,山地成为南江一种文化符号。很多地方开门见山,土地利用上过去刀耕火种,至今仍大量种植旱作;南江地区以云石、硫铁矿等开采、加工为经济支柱,形成闻名天下“石艺文化”。山区灌溉用筒车、水车、渡槽,村落依山而建。瑶壮同胞服饰与山区环境相适应,裤脚紧在膝部,裤裆宽松,小腿缠上裤筒和绑带,便于在荆棘丛生、草茂林密山区活动。而客家妇女凉帽、扎髻等服饰也是山区环境所制约。一些地方交通封闭、信息不灵,形成保守社会风尚,影响社会经济进步,故直至今天仍有不少地区属扶贫对象。山区环境和艰苦生活造就了强悍民风,尚武成为当地一种社会风气。据陈大远先生统计,明清时期仅罗定就有武进士7人,武举人47人,一些人担任从西太后御前带刀侍卫到提督、把总等各级武官[12]。近世罗定涌现出蔡廷锴、区寿年、沈光汉、谭启秀、陈章等抗日名将,彪炳于中国抗战史册。罗定被称为“将军的故乡”,这从文化意义上说,离不开自然和人文环境的培育。

  

  4、南江文化历史定位

  

  根据南江在珠江水系中地位,南江文化形成发展地理、社会、经济背景、历史进程、文化结构、特质和风格等众多要素,从珠江文化、岭南文化大视野、大空间角度判断,南江文化应为珠江文化一个子系统,是两广广府文化一部分,但又有自己相对独立性,主要表现在文化分区三大要素,即语言、风俗和宗教差异。南江在宗教上和其他地区没有重大不同,而语言上流行粤方言,这是它归入广府文化区最主要根据。但南江使用粤方言人数比例,远低于珠三角、五邑和肇庆地区,这样又凸现了客家方言和其他方言地位,使它处在广府文化边缘:加上这罩保存比其他地区更多的古越族文化和瑶壮文化,以及它们外在表现山地文化;这些元素整合成一个相对独立地域文化系统,即南江文化,也是广府文化一个亚文化,在珠江文化或岭南文化中占有重要一席之地。

  

  (作者单位:中山大学地理科学与规划学院;广东行政学院现代化战略研究所)

  

  参考文献

  [1]中科院自然科学史研究所《中国古代地理学史》,科学出版社,1984:303。

  [2]中科院自然科学史研究所《中国古代地理学史》,科学出版社,1984:305。

  [3]中科院自然科学史研究所《中国古代地理学史》,科学出版社,1984:310。

  [4]屈大均《广东新语·水语》卷4。

  [5]谭其骧《中国文化的时代差异和地区差异》,复旦大学学报(社科版),1986(2):7.12

  [6]《考古》,1985(4)。

  [7]广东《文博通讯》1980(12)。

  [8]顾炎武《天下郡国利病书》广东条。

  [9]陈大远《在南江文化论证会上的发言》,见《罗定史志·南江专辑》,2004(2):29~30,

  [10]曾祥委.《文化圈与核心群——盘古神话的一种研究》,载广东省民族研究学  会等编《广东省民族研究论丛》十三辑,民族出版社,2007:340~341。

  [11]《岭南遗书纪梦编年》卷1。

  [12]陈大远《罗定民间武术一鳞半爪》,见《罗定县史志》,2007(1~2):27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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